過去式

那時我坐在最後排.
我看到她那黑色的頭髮.
我心想: 'Tiens! 是個中國人!'
那是班上唯一的中國人.


他一邊說, 一邊將口講的寫在課室的白板上.
然後我們亦一字一句的抄下來.


下課後, 在電梯裡,
我站在她身後
她穿著舊牛仔褲和皮褸.
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和她展開對話.


其實, 那陣子, 他是在教我們怎樣運用過去式.


突然, 她轉過身來,
並問我借火.
她不是特別漂亮,
但她很有魅力.
她有一張帶傷感的臉.


我們不斷的抄. 突然, 我跟我的同學說: 為什麼我們全都在抄下他的初戀故事呢?
對方說: 不知道啊.
然後, 我們又繼續抄.


然後, 我回到Montpellier, 而她則留在Paris.
有一天, 我突然很想她.
我打電話給她.
那是一個晚上. 她接聽了.
但很難交談, 因為她那邊很吵.


然後他停了下來, 沒有再用簡單的過去式句子, 並說: ''我發誓以下講的都是真的...''


原來那天是她結婚的日子


他邊說邊寫道.


後來我們在巴黎再遇,
在Opera 附近的茶座見面
然後她想帶我看看她的住處
我們徒步過去.


那是一個秋天的晚上, 我們沿著賽納河走著.
把臂同行.


然後他又停了下來, 說了一些話. 我忘了, 因為那時程度太低, 聽不懂.


她放開了我的手臂.
(因為)她丈夫就在路上了.


我用了筆記本的三頁來抄這個故事.
那是兩年前的事了.

感受死亡

你也可以
嗅到死亡的氣味


當你
穿著四吋的高跟
站在那四層高的地鐵扶手電梯上
嘗試
在那塞得滿滿的手袋中
撈出那正在響的手機